戀與製作人|遇見逆水寒|魔道祖師|A3!│排球少年

山中書事

興亡千古繁華夢,詩眼倦天涯。 孔林喬木,吳宮蔓草,楚廟寒鴉。

數間茅舍,藏書萬卷,投老村家。山中何事?松花釀酒,春水煎茶。

——張可久《人月圓·山中書事》

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懂得賞酒,也得以品茶。

氤氳白霧飄渺了遠山,他說這裡的青山如黛,卻在同我一起來這間茶舍時見著了朦朧的模樣。倒也不可惜,多了幾分潑墨的詩意,失了晴空萬里又何妨?

茶舍很靜,似乎因為遠在山上而杳無人煙,負責維持著的是個在我們到時正坐在竹椅上幽幽望著遠山的爺爺。

他為我們上了一壺茶後又慢恍恍的走了,一身唐裝和一小搓花白的鬍子,緩慢的步伐卻挺直的背脊。我見那是文人的傲骨,有修竹之影。

我和李澤言說我想去附近一個人晃晃,他便叮囑了幾句放我走了。

山林幽靜,帶著濕氣和涼意,一旁山林蔥郁,似有鳥鳴。小石磚道通向鋪著柏油的山路,不長,卻又隔絕了一切。

我訝異於他知曉這樣的地方,李澤言確實屬於煙火之外,然而我以為他是五光十色中最頂層的遠離喧囂,卻再觸及他後發覺他是那樣貼近著人世間最溫暖的暖燈。

人間千載,承了多少人的恩仇悲喜,卻在回首處見到一人隔絕了所有繁華,獨留了一處靜謐細碎的和街邊的燈一起落在肩上。

卻是這一眼,驚艷了半生。

我不知百年後會是怎麼樣的,也許是那句江山依舊在,又或是百年興旺物是人非,然而再我又緩緩跺回茶舍時,發覺無論百年或千年,也許我都只會想著要牽著他的手。

我見到他坐在山邊,一手持著茶杯,往外看著。一雙眼沉著如墨,分外清明,我道古人緣何說詩中有畫,畫中有詩。原來他即是畫中最詩意的筆墨處。

竟是一刻也不願壞了這般美好,他卻在我對著他出神時轉過頭,問:「發什麼愣?過來。」

那一刻,我竟有他已在此等了千年,終盼得人歸的隔世之悲。

我忍不住問他:「你等很久了嗎?」

李澤言只是笑了一下道:「不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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